依然青青的草原

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——读诗人王耀东的草原诗

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董胜

     诗人王耀东的名气不小，曾从诗刊看到诗刊社组织的一次会议上，李小雨主编在会议期间谈起王耀东的诗歌并询问他近期的创作计划。王耀东又擅长作画，诗人告诉我，他曾应邀到中国金都招远参加一次书画笔会，一个企业家特别喜欢他的一幅画龙的画作，以致于他一两个小时不断地画。作为著名诗人，画家王耀东竟然在美国举办了他的个人画展。他的画和他的小说、诗歌一样，给人留下比较深的印象。诗人努力和才华的结晶，证明了艺术是相通的这句话。他的画很独特，让人感受到书法与字的结合之美。

        诗人王耀东的执拗的个性，以及永无止境地在艺术上探索，更多地表现在文学创作上。他的长篇小说曾经获得华东六省市评比一等奖。他在不同年龄段创作出版大大小小的多本诗集。诗人赠给我一本《折一只菩提送给你》，是他在1995年出版的诗集。

       这本写青海的草原等风貌的诗集深深地打动了我。许是笔者写过鄂尔多斯草原，写过《沱沱河的思念》等诗作。对他的三四十首写草原、荒原的诗歌爱不释手，心里自然涌动起要拿起笔写写挡不住的感想。

      在《草原狂暴》一诗，诗人写到：我站在荒原的肩头/观看雪峰 一只 又一只/ 呆头呆脑的鸟 风对它无动于衷。诗人的独特发现由此可见。

       荒原的鸟同都市、平原地带轻盈、机敏的鸟都不一样。这就应了环境决定意识这句话，谁能说鸟儿没有意识，鸟儿的眼界比人类宽广的多。飞翔的鸟儿可以随心所欲地飞到它所要去的地方。留恋荒原的鸟儿有点傻吗，它的骨子里一定有着和荒原一样的底色，一样的气质。

      无论在海上还是荒原，遭遇了一场风暴是挺平常的事情。而草原上的风暴是这样的呢？“什么是过客  什么是脚踏实地/ 什么是肆无忌惮/什么是无坚不摧 ”风暴的形象既是熟悉的，又是有个性的，风暴似乎带着狂虐和执拗的个性吧。

      草原同草地紧紧地连在一起，任你风吹雨打，怎样实施暴虐，恐惧、残酷、断裂这些词汇只是草原上微乎其微的点缀，只是游客在漫游中联想的词汇，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，岿然不动的草原深植于大地的信念从未动摇过。

经历了一场风暴的草原，，在短暂的折磨之后，“轰轰烈烈的骚动变成了柔情碧波”。“复苏与浩劫/  当你走进母性降子的血污/ 可以用哇哇坠地一句话/  描述这一环境”。这一番风暴大雨的折腾，原来是为了酿造一个青青的草原。诗人的想象可谓是独特的，别致的。

      不经历风雨哪见彩虹呢，温室的花朵长不长。我又联想到从维熙在一次讲座中提到的苦难是最好的老师。经历了磨难的人生的价值和要努力的方向。。

诗人的心是刚强的，他曾当过兵，扛过枪，写过战士诗，但他的心又是敏感的。在《雨后的荒原的花儿》这样写到：

朝山

在阳光还在沉睡的早晨

蓝色幡顶 按照一种意志撑开

为了迎合一个古老的寓言

把虔诚的心瓣  面向东方再次打开

     我的妻子曾和皈依的 友人在夏天曾到普陀山 ，一起去看望风尘仆仆的寂定师傅。来自北京顺义的寂定师傅他用三年的时间要拜遍祖国佛教名山。一路上，他经受着风吹雨淋，和他相伴的是一辆改装的板车，他往往是把车拉到一个地方，他又走回原处，以古老而虔诚的姿态朝山

      诗集里，《唱花儿的男人》这首诗也打动了我。诗人充分调动起自己的感觉器官，调动起自己先前与听到这个曲子之后看到的周围景物的变化，很自然也很悲凉地传达出自己感受。

他一唱

漠风就在耳边响起来

沙沙哑哑的 沙地开始发抖

沙沙哑哑的  落日总是昏黄

沙沙哑哑的群山一起涌动

涌动的气息又那么不透明

     开篇部分，诗人就将唱花儿的曲调的特点形象的勾画出来。他在听着这歌曲调的时候，眼前的沙地河里、群山似乎都不是先前看到的了。

接下来的感觉更强烈了。

在我的身后是他

在我的身后是她

躲不开的歌声 就躲不开忧伤

忧伤里，我真想到那女孩孩的心上

走一趟

      让诗人感到周身感到难过的是唱着曲调的男人，太触动他的怜悯之心了，相似的人儿啊，这曲调融汇了多少酸楚与希冀，多少个晨与夜的轮回的梦境。于是，诗人感叹道

沙沙哑哑

是你把心撕碎的声音

我也被你  一块块撕碎了

一块块种在沙原上

     一阵阵卷起的风沙伴着悲凉的曲调 在沙原上蔓延。男人的喉咙里胸腔里迸溅的思念的火花，在沙原上微乎其微。那人胸中装着的爱呀，伴着曲调伴着心碎同夕阳一起沉入夜晚。诗人对歌者的感怀那样深厚，那样熨帖，诗人也是站在沙原上的汉子。

      而诗人笔下的花花，又有着怎样的梦想怎样的目光呢？在《唱花儿的六月》，诗人写到“花儿是一棵棵/ 幽幽怨怨的嫩草/ 闪闪发光的溪流/唱花儿的溪流 唱花儿的少年啊/ 绽放的是一种含羞的情态 。溪流和小草也有着缠绵的深情。

      接下来，诗人写到“自从亲哥哥 你在井边帮我提水/我的心里就装满了甜甜的清水/  我夜夜梦见你的影子/  成了依恋嫩草的羔羊。”生长在草原的花花，她们的比喻也离不开清水、羔羊。

      心里装满清水的花花，把亲哥哥想象成一棵树，“夜夜到你树上去筑巢”。诗人成了花花的倾诉者，他深深地理解花花对心上人的那份真挚的情感，那抹不去的彼此相视的画面在心间一次次回放。

       单纯而勤劳的沙原女子啊，你的梦也有着甘甜的清水的清香。

      走入草原的诗人，成为了他们中的一员，他用诗的语言写下了自己的心跳自己的感叹，诗人的梦里一定也带着沙原的气息。

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2015年12 月17日下午完稿